妈妈就是年的味道

从记事到现在,我都满心欢喜的期待着过年,从来没觉得年味淡了,因为,妈妈就是年的味道。

小时候,家里两个娃读书,经济压力大,过年就格外充满仪式感。妈妈总是絮絮叨叨告诉我和弟弟,要穿新衣新鞋,要守岁,要拜年,要说吉利话,要家里家外一片洁净……大年三十晚上,我们一家四口看电视吃零食,打打闹闹就到了转钟——我和弟弟最期待的时刻来了!连忙给爸爸妈妈拜年,然后迫不及待的去妈妈荷包里寻找崭新的压岁钱,或是五块或是十块,总能满足了我们小小的期盼。

后来,我到武汉读书,穷学生更是盼望着过年回家,因为,过年意味着好吃的。年味从妈妈做菜就开始了。在后院架起材火灶,放上一大锅的卤水,香气四溢,馋得我口水直流,围着灶台舍不得离开。不一会,卤鸡爪、卤鸡、卤藕、卤豆皮、卤鸭、卤鹅,就那么热气腾腾的放在案板上。我和弟弟顾不上烫,用手指掂起鸡爪就开吃。还会趁着妈妈不注意,偷偷撕扯鸡大腿肉吃。有时候弟弟不懂战略,总是吃同一个鸡腿,搞得就剩鸡骨头,会换来妈妈的一阵笑骂,妈妈高高扬起巴掌,我们就互相推搡着嘻嘻哈哈跑远了去。一会儿,妈妈做好了鱼糕、肉卷、蒸鱼、蒸肉又会大声呼唤我们回来……

转眼,我为人妻为人母,弟弟到重庆读书,长大的我们生活条件改善,不再期盼年三十晚上的压岁钱,也不会嘴馋到偷吃,年味却更浓了。因为,过年意味着团圆。进入腊月弟弟回家,我就开始一天几个电话找妈妈——“妈妈,妈妈,家里有准备了什么好吃的?”“妈妈,妈妈,你在干啥?”“妈妈,妈妈,弟弟在哪?”“妈妈,妈妈,你需不需要衣服?”“妈妈,妈妈,爸爸需不需要什么?”“妈妈,妈妈,我明天回来”……妈妈总是开心又略带责怪的说:“你都自己当妈妈了,怎么还是一天到晚找妈妈?”嘿嘿,当妈了,我也还是孩子,因为只有听着妈妈的声音,才觉得热闹,才可以感受要过年的欣喜和期待。

这个春节因为各种原因,我还没去妈妈家吃饭,心里总觉得缺了点什么,过年都不那么有滋味了。正月初七,年味还正浓,春节假期就结束了。刚到办公室,妈妈就来电话,说她休息,让我带着孩子回家玩。知道我已经上班,很是失望,也有点自责。又听我说让老公带着孩子先回家吃午饭,我下班了回家吃晚饭,连声说好。

下班回家,还没进家门就看到爸爸抱着我儿子在路口晃悠,看到我的车,眉开眼笑的。儿子奶声奶气的说:“外公,妈妈车车。”逗得爸爸笑呵呵。一进家门,就闻到了饭菜香,火锅在桌子上咕噜噜的唱着歌,嘿,这才是年味啊!儿子抱着爸爸给的大红包,正正经经的说了谢谢,屁颠颠跑过来塞给了我。妈妈从厨房探出头“看你儿子多乖,还知道把钱给你哟!”小家伙听到了表扬,连忙扑到外婆怀里给了外婆一个大大的香吻,家里又是一阵欢笑……

不一会儿,妈妈像个魔术师,端出来十几盘热气腾腾香味诱人的菜,满满当当摆了一桌子,弟弟给倒上红酒,一家人入座,吃了个开心满怀。

饭后,弟弟带着我儿子放烟花,我帮着妈妈收拾厨房,灯光下,妈妈眼角的皱纹,鬓角的白发,都那么温暖。我撒娇从背后抱着妈妈,妈妈说“我这衣服上都是油烟,别把你衣服搞脏了。”不怕,不怕,这就是年的味道啊!也是家的味道。

临别,妈妈拉着儿子的小手,使劲亲亲,儿子乖巧的说“外婆,拜拜!”“好好好,拜拜,拜拜,过几天再跟你妈妈一起回来玩啊!”开车离开,儿子不停地喊外婆,我从后视镜看到妈妈还笑眯眯站在我们分别的位置。我微微一笑,还好我未远嫁,回家也就十几分钟,饶是如此,还是觉得舍不得和妈妈分开,妈妈在哪,年在哪!

来源:沙洋县人民检察院

(作者:湖北政法新闻宣传联合编辑部)